我和我的母亲(修正版)02(4/11)

在庙会转了一圈,就回了家。

此时正直高考冲刺阶段,母亲忙得焦烂额,自然没空。

中午就由主厨,我搭手,炒了两个菜,闷了锅卤面。

几个坐一块,话题除了麦收,就是父亲。

爷爷说:「放心吧,没事儿啦,集资款还上,家凭什么还难为你啊。过两

天审完了,就放出来了。」

连我都知道爷爷的话只能听一半,这都六月中旬了,法院传票也没下来。

「这都吃上了,我没来晚吧」

伴着高亮的声,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,高挑苗条,花枝招展。

这样的出现在农村庙会未免太过显眼。

正是我小姨,陆永平的老婆张凤棠。

记得那天她穿了件黑色的短袖衬衫,款式很时尚,有条纹皱褶,下身是条同

样黑色的短裙,黑丝袜丝袜,脚蹬一双松糕凉鞋。

那年正流行松糕鞋,年轻孩都在穿,姨父家境富裕,小姨妈自然也舍得

花钱打扮,所以每一次看她都一副贵装扮,明明比母亲小两岁,但这样一弄,

贵气则矣,看起来却徒然老了几分。

一同来的还有我的小表弟,黑胖黑胖,三角眼,厚嘴唇,跟陆永平就像一个

模子刻出来的。

叫了声爸妈叔婶,她就夹着腿直奔厕所,很快里面传出了嗤嗤的水声。

爷爷尴尬地笑了笑,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,就起身招呼小表弟洗手吃饭。

外公假装什么也没看见,外婆夹着面条慢吞吞地往嘴里送,她是真的什么也

没看见。

我小姨边洗手边说戏班子唱的怎么怎么烂,外婆外公要是出场肯定能把他们

吓死。

在凉亭里坐下,她才问我:「你妈呢?」

不等我回答,她又说:「哦,忙学生的吧,快高考了。早些年她问的还是「

我姐呢?」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「你妈呢?」。

问:「凤棠怎么有闲来逛农村庙会,门面不用管啊。」

她说:「嘿,雇家看呗,好几间呢,如果光自己看哪看得过来,再说老在

那儿杵着还不把憋疯」。

张凤棠小我母亲两岁,以前在羊毛衫厂上班,后来嫁给了姨父后,就在县城

里帮姨父打理着一些门面。

表弟一声不响已经吃上了。

张凤棠端起碗,说:「饭够不够,不够我出去吃。」

没吭声,爷爷忙说:「够够够,做的就是六七个的饭。」

张凤棠的到来让饭局变得沉默下来,尽管她一张嘴说个不停。

东家事西家事,又是宾馆里见到什么奇怪的,又是姨父怎么怎么被诬陷

,又是舒雅已经是明星相了,一会儿又恭喜我运动会得了冠军,说这下肯定要保

送一中了吧。

张凤棠长相不输母亲,五官致,一时髦的酒红色卷发披肩,可惜右嘴角

坐着颗嗜吃痣,没由来给一种刻薄的印象。

不得不说,她虽然打扮得艳俗,但这样的最招眼光,我也忍不住偷偷

往她的胸脯和处瞄。

她也没个相,坐得豪放,经常脚一摆,短裙上挪,两腿间的黑暗中就会

露出一小块鲜红的花纹布料。

可惜她身上有浓烈的香水味,让我难以忍受,尽管总想窥探那一抹光景,

但接连打了几个嚏后,我放下碗筷,说出去熘一圈。

我回家时,外公外婆已经走了。

坐在门纳鞋底。

我问爷爷呢。

她说喝了点酒,床上眯着呢。

我又说坐这儿不热啊。

说我这老太婆现在只知道冷,哪还知道热。

我在门站了一会儿,看着自己落在红砖墙上影子,心里七八糟,也不知

道在想些什么。

突然拍拍我,压低声音:「你这个姨啊,自从你爸出事儿就来过家

里一次,以后再也不见影了。这不来了,东拉西扯,半句也不提和平的事儿。这

可是你亲姨呢。」

我嗯了一声,算是回答了。

高考那两天家里正好收麦。

往年都是雇,收割、脱粒、拉到家里,自己晒晒扬扬就直接仓了。

老实说,自从机械化收割以来,连父亲也没扛过几袋麦子。

但山里的土壤也算不得肥沃,收成其实也就勉勉强强,这年种地最多勉强

,只有姨父那样捣腾买卖的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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